沉沦

，目光从一众人身上略过，最后落到了那个安静躺在木床上的人。

“够了，友娣，小芙才回来。”郑晓华上前将两人拉开。

话音刚落，郑友娣看了他一眼，好一会不说话，最终也只是不甘心往后退了一步。

郑晓华见小妹抗拒陌生的眼神，克制住将要坍塌的嘴角，推了

他还是带着那副银质眼镜，穿着一成不变的条纹衫，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斯斯文文站在那，就好像他依旧是那个小时候会时不时0她头的大哥。

忽略掉心里的不适，郑芙牵着郑幸来到床前，她身上盖了件白布，越发衬得常年劳累的面庞浑浊不堪。

所有的情绪恍若在这一刻都被ch0ug了，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当初那些积压在心里的恨和不甘也随着这人逝去一并带走了。

郑晓华盯着小妹空洞洞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前yu将瘫坐在地上的人扶起，郑幸却在这个时候挡在她身前，一脸戒备看着他。

“为什么，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没早点发现？”郑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最没有资格质问的人就是她自己。

郑友娣挣开丈夫的怀抱，冲到她跟前，指着她声嘶力竭道：“要不是大哥千辛万苦打探到你的手机号，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妈能打电话给你？怕你又换手机号，我和大哥都没敢再打扰你，就让妈打电话过去让你回家看看。可你呢？整整三个月，你究竟在做什么啊？她都快要si了你知不知道！畜生，蠢货，你活该被强j！你……”

好可怕，每每提到这个，他总是这样。

个别亲戚早在闹剧开幕前就离开了，如今闹剧开场，除了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扒拉着院门缝往里看，该走的人大都走光了。

郑友娣梗着脖子坚决不道歉，虽然怵她大哥，可这件事她绝不妥协。

郑友娣气不过，拽这他的耳朵用力往外卷，咬牙切齿道：“你敢！没用的东西！”

郑芙迟迟没有从郑友娣那番话里缓过来，母亲同她打电话也只是向她要钱，偶尔叫她回去，却丝毫没有提及癌症晚期的事情。

不，她以为不告诉自己自顾si去，自己就会放下怨恨对她感恩戴德吗？她以为不在了就可以愈合曾烙印在自己身上的伤疤吗？

郑芙捂住心口，迟来的疼痛令她整个人蜷缩起来，她大口x1着气呼x1不过来。

郑幸见母亲不对劲，慌忙将人捞到怀里，捂住她的嘴，贴着她的耳朵安抚道：“妈妈，没事了，慢慢来，用鼻子呼x1，对就这样，没事的……”

“他说马上到，你弟……”

“你还知道回来？”郑晓华居高临下，冷着一张脸，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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