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去敲景阳钟,召集所有监生!"
王敬之吓了一跳:"大人,景阳钟是遇着日食月食才敲的......"
"快去!"赵崇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厉色,"再晚就来不及了!"
后生踉跄着跑开,钟绳拉动的闷响很快从钦天监深处传来,一下下撞在夜色里。赵崇渊转身面对浑天仪,伸手扳动最内层的璇玑环。这环是整个仪器的核心,据说藏着前朝钦天监监正亲手錾的星轨密码,除了历任监正,没人知道如何启动。
铜环转动时发出"咔嗒"声,像有把无形的钥匙在开锁。当"斗柄"指向子午线的瞬间,浑天仪突然轻微地震动起来,外层的黄道环开始逆向旋转,二十八宿的刻度与天幕上的星辰渐渐重合。
就在这时,天枢星对应的铜珠突然迸出点火星,紧接着,一道极细的红光从珠内渗出,顺着银丝流到"天璇"的位置。赵崇渊瞳孔骤缩——这是《开元占经》里记载的"北斗泣血",书上说,此象一出,必有易主之变。
"赵大人好兴致,深夜还要摆弄这破铜疙瘩。"
陌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赵崇渊浑身一僵。他认得这声音的主人,那身锦缎蟒袍的主人,三天前刚从北京来,住进了秦淮河畔的织造府。
他缓缓转身,看见张诚站在月门处,手里把玩着枚羊脂玉扳指。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身后,四个锦衣卫按着腰间的绣春刀,靴底的铁掌在石板上压出沉沉的声响。
"张公公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赵崇渊的手悄悄按在浑天仪的底座上,那里藏着个暗格,放着他早就写好的密信。
张诚轻笑一声,走到星图前扫了眼,玉扳指在"天枢"二字上敲了敲:"咱家听说,这几日天象有异?"他的指甲修剪得极齐,泛着青白的光,"皇上在京里总做噩梦,梦见北斗星掉下来砸穿了奉天殿的琉璃瓦。"
赵崇渊喉头滚动,突然闻到张诚身上的香气——那是宫里特供的龙涎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想起今早听说,西厂的人昨夜抄了礼部侍郎的家,那位大人专攻星象之学,去年还送过他本《甘石星经》的抄本。
"公公说笑了,"赵崇渊强作镇定,"星象运行自有常道,偶有偏差也是常事。"
"是吗?"张诚俯身,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蛛丝,"可咱家听说,有人算出北斗移位,应在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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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赵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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