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君臣臣，尊卑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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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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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明白了。帝王无情，从头至尾皇帝对他的栽培都只是一场利用，他以为的知遇之恩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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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价值才是一切关系存续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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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想明白了这点，容诀身心陡遭重创，没有什么大恸大悲的情绪，只是忍不住唇角向两边一咧，哈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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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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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不二换来的是猜忌防备，肃清朝政换来的是百官痛恨，严厉治下换来的是人人畏惧。他为皇帝做这一切，甚至不惜亲手将自己推到了孤立寡与的境地，这皇宫，却无一处可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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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猛地弓起了腰，胸腔中一阵翻江倒海的酸堵，眼尾被生生逼出生理性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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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年容诀最失意不堪的一段时间，终日浑噩，不知做何，也不知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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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在宫中碰见几个路过的宫娥，对方被吓地一激灵，朝他一礼后迅速躲开，那架势，活像是在避什么可怕的瘟神。容诀扯了扯嘴角，也不自讨没趣往有人的地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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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走越偏，最后来到了凄清荒芜的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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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殷无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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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四岁的小孩儿在冷宫门口瘦弱伶仃，脸上脏兮兮的，一看就是被人欺负惯了。在这无尽深宫中，但凡没个人照拂，什么腌臜事都可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上演。容诀对于这样一个和自己没有半分干系的小东西，虽生不出多少同情，可乍一看见，还是不免停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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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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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撒腿跑上前来，一下拉住了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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