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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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这才放心地松开双手，再起身抬头看时，旁边竟已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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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几下就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性命，愈发坚信他就是天神派来拯救赫勒的使者，不由得对他愈发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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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孩子的母亲，抱着死里还生的幼子，喜极而泣地吻着他身前的土地，几乎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感谢天神、感谢神使天可敦”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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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现在已经能听懂一些他们的语言，不禁感到莫名的羞耻——自己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哪里至于这样被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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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尴尬地笑笑，打了个哈哈便从人堆里找了个缝隙溜走，步履飞快地回到阿斯尔的毡帐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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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阿斯尔才带着猎人们回到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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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小的猎物在广场上堆成了小山，其中最惹眼的是一头通体雪白的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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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尔猎到那白鹿后便把鹿角和鹿的头皮剥下，赶制成冠冕，一回来就献宝似的送到谢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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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白鹿，是赫勒人的图腾，也是身份的象征，只有他的可敦才能戴上这样漂亮的鹿角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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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尔满怀期待地看着谢晏，谢晏看着那栩栩如生、死不瞑目的鹿头，眉头皱了皱，表情微妙地将它推开，顺便把那鹿的脸转了个方向，让它空洞圆睁的眼睛对着阿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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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就索那个野人的命，可千万别来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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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尔不懂得谢晏的小动作是什么含义，见他没有戴上试试，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暗忖是不是这鹿角还不够大、自己做帽子的手艺也不够好，谢晏才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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