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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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手还没能松开，便感觉眼前一闪，脖颈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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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低头看去，难以置信——季明月的匕首比他的子弹更早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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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这才闪出微弱的火光，子弹擦着季明月的肩头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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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月脸上、肩上都是温热黏腻的血浆，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碧桃的，但他几乎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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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拼尽全力再补一刀，让碧桃彻底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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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他持刀的手吹得冰凉，季明月却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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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闪光，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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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捂着脖子倒下，惨叫剧烈而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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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叫声，季明月这才长舒一口气，和连海交换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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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档办案以来，季明月曾无数次这样对望连海，包括方才他“赴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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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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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收到指令，干净利落地把枪踢到远处河滩，又摘下碧桃的西装领带，将那双沾着血水和火药的手反剪到背后，捆了个结实的水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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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哥，挺心有灵犀嘛，”季明月方才在水中憋了太久的气，声音有些闷闷的，“明白我的意思，把碧桃引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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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看着碧桃颈间，彼处的伤口深到青白的喉骨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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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小季的计谋和果敢佩服至极，也开了个一语双关的玩笑：“无他，唯手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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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月邀功似的用大拇指刮了下鼻梁，他手上的血沾在鼻头上，像涂了层艳丽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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