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裴焕生收拾了东西，想要趁着天黑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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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河边的吊脚楼，像是在风雨中摇曳，远处看像是在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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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上二楼，站在走廊里，风带着雨就来了，雨丝飘到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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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侧头，就看到站在雨幕里的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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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着斗笠，站在夜幕里、雨幕中，像是和这苍凉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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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生朝他招了招手，他就跃上来，像两年前在凉州姑臧城那样，踩上树梢，跃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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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淋雨？”裴焕生推开门进屋，从柜子里找衣裳给他，他和祝升身材差不多，应该会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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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事了，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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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生顿了一下，意识到所谓的“办完事了”，应该是“杀完人了”。看来这几日祝升不在，是去杀人了。裴焕生没有追问下去，将衣裳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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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合身，换了吧。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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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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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升当着他的面脱衣服，裴焕生坐在床榻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露出赞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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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兴许也没想着这人会这样不要脸，背过身去继续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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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生撑着脑袋笑：“怎么转过身，不给看了呀？祝升呀祝升，就这还打算还债么？若是真要还债，到时候别说是被我看，还得被我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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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生觉得，逗他很好玩。一个看上去冷酷无情的杀手，竟然也会害羞。但这人好像激不得，一激他，就像是要跟谁争个高低似的，认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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