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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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在钦安殿的几日受了邪风，雨露回来后就病了。白日里昏昏沉沉地没入口几勺米汤，夜里便发热，侍书和画春还没来得及为她回水云轩高兴，就又忙不迭守在榻前给她喂药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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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腊月，一年将过，楚浔本忙得没空去瞧她，只派御医去瞧了几回，然那御医几次回禀都告诉他说是邪风入体并未好转，于是夜半来瞧了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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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已一更天，雨露睡得不安稳，两个侍女守在她跟前，神情颇有些恐慌，唯恐雨露会像前两日似的，从梦里惊醒喊出几句胡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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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楚浔坐下没一会儿，正抬手试她额上温度，就听雨露一张小脸皱起来，手指攥着被边，嘟囔了几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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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略微靠近轻唤她一声：“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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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的眼睛仍阖着，只睫毛动了动，红唇微启，像是想在梦中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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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浔沉默不语，将她的手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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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场景很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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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宠的梅太妃自生下他后便大伤元气，加之心气郁结，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还时常抱着年幼的楚浔痛哭，说什么是自己没用害得他跟着这样一个不得宠的母妃。她那时便常常夜里惊悸，药石无医，年幼的楚浔，曾在这位母妃面前尝过一次又一次束手无策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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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偶尔来瞧她一眼，模样算是深情款款，能叫母妃欢欣得像十六岁的少女。若他不来，她便夜夜睡不安稳，这便越发显出他来时的好了，于是便这样日复一日的恶性循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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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浔不得先皇的宠爱，也不得这位再没精力分给他的母妃的关心，于是也从不惦念皇室的生活。但他有一位好兄长，楚潇带他习武、读兵书，夸他是不世奇才，笑着说以后要带他去征战四境，护持大楚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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