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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纡觉得荒唐，也感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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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和姐姐，王后和母亲，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维持华胥稳定的筹码？还是可压榨可利用可牺牲的物件？你究竟……在乎过我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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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被女儿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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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康按着心口，失力后跌在榻上，胳膊攀在案几才坐稳，他背对着女儿，肩头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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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哭，却又听不见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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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终于抬起手，颓废地摆了摆，哑着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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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远远的，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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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绒拾起破虚笔化为的刻刀，拉住翎九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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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文伯瑜时，文伯瑜伸出手想要挽留，这动作却被莹绒忽视，文伯瑜五指蜷回，双目湿润看着莹绒远去，心头伤情难忍，猛地咳出血，一头栽倒滚落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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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九被莹绒拉着，听见动静后回头，瞧见狼狈趴在地上的文伯瑜，对方正费劲地朝莹绒的方向伸手，最后无力垂下，彻底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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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视线，身后传来昱康惊慌失措的救人吼叫，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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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乱成一锅粥动静，莹绒不可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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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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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好友，明白对方的选择，也不再踌躇，加快脚步和莹绒并肩而行，踏着积雪一直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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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宫门，经过护法殿，走到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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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绒终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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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雪又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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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绒终于回头，视线尽头，能看见护法殿和王宫殿宇的数处飞檐，闪烁着金灿灿的晕彩，与夕阳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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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眠曾说我亲缘寡淡，比劫帮身，我笑她算对了一半，自以为母慈父爱，却不料，她其实都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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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我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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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九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友，抬臂抱住对方，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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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绒，你有家，你的家有我，有傻刀，还有个没回来的花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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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莹绒哽咽，“我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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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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