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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也大着胆子上前，颜执安的学生也多，三五成群，声声尊敬，算得上桃李满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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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接着一杯酒，殿上气氛和乐，皇后从容，皇帝眉眼舒展，两人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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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孟居末位，她走上前，给帝后行礼，敬老师一杯酒，说些恭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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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席便散了，众人离开，帝后乘坐车辇回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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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内张灯结彩，一路走来，皆是花香，从宫门口至寝殿门口都是盆栽的牡丹花，花香四溢，让人如置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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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猩红的灯火十分喜庆，照得廊下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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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入殿后，便爬上床，刚上去，就被人喊下来，乖巧地褪了外袍，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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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洗洗吗”颜执安耐心提醒她，“你可没有酒醉，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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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人管了，循齐又爬了起来，觑她一眼，道：“那你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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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颜执安好笑道，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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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提醒皇帝：“我已是皇后，还能去哪里，洗慢些，不用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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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还是看她一眼，由秦逸扶着离开。颜执安则去铜镜前卸下珠钗，当看到凤钗时，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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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初见先帝时，她便是头戴凤钗，人人都羡慕先帝福气好，二嫁竟成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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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看着凤钗，指腹抚摸过凤凰纹路，先帝若知晓她与陛下结成连理，只怕在阴曹地府也要唾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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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看重她，信任她，将女儿托付于她，最后，却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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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明亮，映照颜执安姣好的面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筹谋过、挣扎过、甚至放弃过。兜兜转转三年，她还是走上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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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百姓谩骂她，昔日同僚唾弃她，旧日的学生也多是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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