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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时，一行人爬至半山腰，颜执安扶着树，不觉停了下来，脊背生汗，寒冬腊月，竟生生走出一身汗，风一吹，反而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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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循齐一眼，循齐停下脚步，将身上的水壶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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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执安接过水壶，目光扫过那双小小的手，显得十分娇小，她抿了口水，喘了会儿气，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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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间，只一群人行走，更别提飞禽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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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爬了半个时辰，至一平坦处，雪地间里乍见一座竹屋，远远看过去，便觉得竹屋寒冷，可见这些年来，循齐过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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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执安看向循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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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停了下来，等着颜执安近前，然后指着竹屋后的一座小小的山丘，“那是疯子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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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颜执安回应一句，眼中疲惫散去。循齐有些畏惧她，隔着两步远，偷偷看她两眼，一时间，竟然无法窥探出她的情绪，像是一块木头人，不知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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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山野之间，尤其寒冷，走进竹屋，一股凛冽寒意袭来，饶是颜执安，也有些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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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收拾东西。”循齐招呼一声，自己进内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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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间竹屋，左中右三间房，左边是厨房，中间摆着桌椅、躺椅，最右边便是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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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摆了两张竹木床，循齐走到自己的小床前，一阵摸索。颜执安跟随她进去，目光梭巡一番，在同样竹柜上发现了一排小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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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从小到大排列，从蹒跚学路的周岁孩子，到亭亭玉立的少女，雕刻得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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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要带走吗？”颜执安伸手抚摸最小的木人娃娃，指腹轻轻擦过眉眼，无端笑了起来，再看一旁的循齐，她跪在床上，腰塌下去，伸手去床底下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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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了半晌，掏出一只木箱子，打开后，里面摆了些铜钱，下面摆着些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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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说：“这是疯子给我留的。疯子说，女子立足于世，或女工或书画或厨艺，总是要有一门手艺度日，不能光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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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颜执安觉得也对，女子虽柔弱，但也该有活下去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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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抱着匣子，再度抬首，扬起的小脸粉嫩如同稚子，如玉无暇，不苟言笑的模样，更像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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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执安心中咯噔一下，女帝司马神容的考虑是对的，若再长大些，宗室们必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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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带走，明年春日，你再来祭拜。”颜执安收敛眼中的担忧，抬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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