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命!”宁晨语气不容置疑。看着杨再兴和李存孝身上的累累创伤,他心中不忍。猛将虽悍,也需休养。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胜利的果实需要巩固,伤痛的抚慰刻不容缓。
夜色渐深,诸将领命而去。大帐内只剩下张良、王猛和昏迷的许褚,以及处理伤口的医官。
宁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帐外,虞姬营帐的方向。
张良默默递上一杯温茶:“大王,该去看看夫人和小殿下了。”
宁晨握着温热的茶杯,指节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放下茶杯,起身,一言不发地掀帘走了出去。
虞姬的营帐离中军帐不远,门口有两名神情肃穆的女卫把守。
帐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宁远似乎哭累了,在简陋的行军榻上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虞姬背对着门口,坐在榻边,纤细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单薄和孤寂。
她正用一块干净的湿布,极其轻柔、极其小心地擦拭着宁远襁褓上沾染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那专注而沉默的背影,像一座拒绝融化的冰山,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宁晨的脚步停在门口,喉头滚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艰涩的轻唤:“…虞姬。”
擦拭的动作骤然停止。虞姬没有回头,只是脊背似乎绷得更直了。帐内静得可怕,只有孩子细微的呼吸声。
宁晨艰难地向前挪了一步,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懊悔:“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我…是我将你们母子置于险境,是我被这江山霸业蒙了心窍,忘了身为人夫、人父的本分…”
他看着虞姬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看到远儿哭,看到你眼中的恨…我…我宁晨此生,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
他走到榻边,看着儿子沉睡中仍不时抽噎一下的小脸,心如刀绞。
他伸出手,想碰触那柔软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怕惊醒他,更怕…怕这恨意再深一分。
“我向你发誓,”宁晨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此间事了,无论南郑是否攻破,无论天下是否一统,我宁晨,定当卸下这身王袍!带着你和远儿,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再不理这尘世纷争!什么王图霸业,什么一统山河…都抵不过你们母子平安喜乐!”
他终于鼓起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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