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知道怜星那个蠢货惹的麻烦到底有多大。
移花宫虽未被世人知晓具体位置,可若真想查,并非毫无踪迹。
何况这次,怜星不仅搅和了十八年一次的华山论剑,更将整个武林得罪了个遍。
她妄图弄死汪瑾轩,却暴露身份还功亏一篑——这后果,绝非能轻易承担。
世人皆明,得罪曹正淳不过人头落地,得罪汪直便是满门尽灭。
但得罪汪瑾轩?小打小闹尚可容忍,若过分了——
汪直与曹正淳这两个煞星,定要找上门来“谈谈”。
怜星此去,算是将武林与朝廷两大势力同时招惹。
邀月虽傲虽强,却非愚人。
能从她口中听到“赔罪”二字,足见其心中亦无十足把握。
恰在她欲出海之际,一艘艨艟巨舰自远处缓缓驶来。
潮声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
邀月赤足踩过沁凉的细沙,月华在她银白裙摆流淌出粼粼碎光。
海雾漫过脚踝时,艨艟巨舰的玄铁锚轰然砸进浅滩,惊起成群银光闪烁的细鳞鱼。
甲板上脚步声杂乱如鼓。
曹正淳摇着描金折扇率先现身,金丝绣着的蟒纹在灯笼下张牙舞爪。
他身后,汪直垂眸敛息,腰间绣春刀尚未出鞘,却已让空气泛起铁锈味。
李秋水踩着断裂的船板凌空跃下,碎裂的纱衣间,半截烙着逍遥派印记的臂环赫然入目。
“移花宫主好大的架子。”
李秋水指尖绕着碎发,眼尾丹蔻艳得滴血,“我姐妹二人远道而来,也不说迎接的隆重一些。”
话音未落,巫行云踏着浪尖掠至,青黑眼眶里血丝密布,周身寒气将海水凝成冰棱。
邀月垂眸凝视沙地上蔓延的冰纹,突然轻笑出声。
玉手轻挥,数十朵冰莲在众人脚边绽放,幽蓝花蕊吞吐着冷雾,“原来是逍遥派的故人,只是不知朝廷这对鹰犬,何时成了二位的护院?”
她刻意将“护院”二字咬得极重。
邀月虽有赔罪之心,可对方既已打上门,若再笑脸相迎,便真成了软柿子。
海风卷着咸涩灌入鼻腔,她垂在身侧的左手骤然收紧,袖中鎏金护甲在月光下泛起冷芒。
望着甲板上嚣张的众人,她忽觉后槽牙发酸——本欲出海解释,却不想连喘息之机都无,对方径直逼至眼前。
便是移花宫被灭,也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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