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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命运却以这种方式给闻钟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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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闻钟那副样子，溪午的心，仿若有一万把刀子来剜，一刀又一刀，心脏流出血，眼泪也不断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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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变成这样，她又何尝没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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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雷劫要那时降临，为何她非要进入大乘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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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溪午的眼泪，闻钟有了些动摇，眸光微闪，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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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之后，闻钟的病没有一点儿好转，溪午终日守在她身旁，在门中处理事务也是将闻钟带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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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从来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溪午的身影，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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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午对她溺爱到了极致，好像又回到了闻钟十岁刚上山时，蜜饯、玩物都是备得齐全，每至睡前，溪午都轻拍着她的背脊，讲述她们二人初见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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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师姐就是这样给你取来的名字，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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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不语，夜晚繁星点点，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漂亮，溪午温柔抚过她的眼睛，神情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眷恋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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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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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之后，溪午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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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溪午伏在睡着的闻钟床前，没由来地也困意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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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打了个哈欠，溪午于是闭上眼睛，手里还捏着闻钟的一缕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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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觉浅，海上有什么颠簸便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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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晕船晕得厉害，船身一摇晃就下意识想去捂嘴，可醒后颠簸了有一会儿，她也没有出现什么想要呕吐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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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是刚被喂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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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如是想到，终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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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午伏在床边，已然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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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从她手中拿过自己的白发，眸光黯淡之时，素手碰上了溪午细长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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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午常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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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听这句诗长大，听这句诗变强，更是听这句诗爱上了身边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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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一个人，是这样对待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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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钟不敢想，如果当年没有遇见溪午，她如今会是什么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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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娘亲死后，她也会死在那个没有溪午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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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天下，闻钟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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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是“树深时待鹿，溪午欲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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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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