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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空气仍然挤满人的气味，但站得高，风也大，呼啸而过，四周清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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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尽，找个垃圾桶塞进去，王墨回开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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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该坐缆车了吧？不行的，下山也要走个完整，这叫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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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扎着马尾，把又长长的刘海用夹子夹起来，露出光溜溜的脑门，身上仍然是只有个装了符纸和纸钱的小包，手机链坏了，手上缠着绷带，手机在兜里揣着，充电宝在另一头揣着，她双手空空，走得很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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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打车往殡仪馆去，今天是赵女士的葬礼，沉痛悼念赵女士，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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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女士没走呢，就站在棺材前面徘徊不去。赵女士有怨念，该去流放地，但生前没有罪孽，死后也没有，死后也很轻易地解决了，去了流放地也很快就会去走正常流程投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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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王墨回，王墨回看着她，再看看四周，没人看见赵女士，王墨回再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她也没在墨镜上贴纸钱，怎么忽然又能看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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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女士向她走来，王墨回左右继续看，仿佛人家不是看的她。她看时淼，时淼正在和老街坊说话，老街坊无非那几句，时淼啊，长这么大了，可惜啊，你妈年轻，以后什么打算呀——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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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围着时淼，多出来的几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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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谈对象呢？我一个侄儿今年二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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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工作呀？三洛市哪有我们四野好，四野经济发展是不太行，但图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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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女士已经站在她旁边了，手里拎着个笊篱，像她的保镖一样闷不做声往后头一站，王墨回找了个没人看过来的时机，朝赵女士使了个眼色，往厕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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