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也很失败,妈妈也没有了,但人家羡慕她有了一间房,一间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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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一烧,什么也没了,墓地也买好了,时淼做什么都很有效率,原本旅游的钱用来办葬礼,简简单单。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毫无感觉,如今这种感觉叫做“麻木”,意思是全世界有很多种感觉都扎过来,但她打了麻药,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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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在她回家收拾遗物的时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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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死,她连回家的钥匙也没有,人们送医院匆忙,一关门就落了锁——钥匙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家里,还是在裤兜子里在纷乱中掉出去了,她借邻居王阿姨的阳台钻回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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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里堆放着空花盆,早些年赵女士看别人家窗口花团锦簇也羡慕过,自己端来几盆,养死几盆,只剩下空花盆在阳台堆着,一边的泡沫箱里扔着锈蚀的园艺铲,喷壶,营养土,花肥,陶土粒,乱七八糟,还有些包装袋已然被晒得发白,看不出图案是什么花的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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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也没锁着,轻轻一拉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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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是很小的两室一厅,客厅在中间,卧室分别是两个小耳朵。户型不算太好,长长的一条,厨房,卫生间,客厅,挤在同一条歪扭的线上,无论从家门进,还是从阳台进,都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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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阳台进去,右手边就是厨房,赵女士累了不在家里做饭,随便对付一口,而且楼下灶头火力猛,她即便要做点什么,也是在楼下做,楼上空置着。时淼念初中后经常在这里自己给自己做减脂餐,赵女士说她是个大装货,早上白煮蛋,晚上拍黄瓜,中午在学校小卖部猛吃辣条烤面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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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柜里乱七八糟地塞着各种调料,另外的柜子里塞着各种型号的锅具,架子上塑料袋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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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肠机,时淼初中毕业后说要去夜市创收,二百五买了个二手烤肠机,冲去摆摊,一周下来没挣多少钱,把自己吃伤了,说再也不吃淀粉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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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饼机,做了两顿,赵女士说她骚包,想吃蜂蜜糖饼两块钱出小区买去,自己折腾这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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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奶机,时淼懒得做,落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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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饼铛,倒是没落灰,赵女士偶尔会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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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各种形状的冰格,买几个,就挨了几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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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锅底黢黑擦洗不干净的不锈钢蒸锅,蒸屉,大漏勺,用坏的但还没修的笊篱,尺寸惊人但锅底漏了的大铁锅,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大木盖子,比锅还沉,还有不知多少年的压菜石头和腌菜缸在厨房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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