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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野花。”钟羽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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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很多很多生命力，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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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可以摘掉。谁都可以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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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羽低下头：“我的名字也很贱，我的命也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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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明绮喝得比平时多很多，这会儿脑子也不太好用，只以为是说刚刚的事情：“你有求于人，哪怕别的工作也是这样的，要表现出态度。或许不喝酒，不轻贱自己也能完成这件事，可这么做稳妥，没有风险，没有闪失……舆论很可怕很可怕，私底下求人办事，好过被大众指指点点，等你以后红了，有地位了，为你说话的人多了，你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就有很多人愿意站在你这边为你说话，那时候，真话想说就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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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羽笑笑：“我今晚，拿自己的痛苦给人家，叫人家同情我……我自己作践自己。我那天，也自己在说些不高兴的过去……我很想往前看的，汤总，可是，没有那些事情，无法构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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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晕人脑，思维迟滞，信息接受速度慢，汤明绮说：“今晚委屈你了，后面，我会多看着，再不会出现这种工作失误……不要多想了好不好？明天还要赶通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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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汤总。”钟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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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明绮这才注意到称呼的变化，努力坐直。钟羽轻轻吐出似乎压抑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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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总，我一直没有想通你到底对我有多少真心”钟羽紧紧抱着胳膊看向外面，“那天你把口红给我，犯了一点小错误，我不讨厌，我害怕。那么长时间以来，你观察我的时候，我也观察你，我也被你吸引，但我又很怕你……你来找我说了那么多，我想，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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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明绮想说什么，舌头却在打结，她以为钟羽要闹脾气，可车窗外一点风把钟羽头发吹起，人转过脸，竟然是很舒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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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是爱我的，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一分真心也是真心……你抬举我，我心里也知道。我之前说，不要伤害我，是我自己想得很天真。现在，我反而想通了，我有点难过……可是，我还是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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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我不知好歹，我想去过普通的生活。合约到期，我就离开——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我去酒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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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羽在手机上找了个地址，给司机说了一句在那里把她放下，再看向惊愕的汤明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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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总，在工作上，你对我很好很好，我不能对你发脾气了，因为不会有人做得比你更好……我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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