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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受我？你同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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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觉吧，我现在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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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逃避的答案，计云时却无端从中听出一丝妥协：“你不会在今晚让我消失，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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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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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眷恋地挽着叶敏的手，闭上眼，等待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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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狭窄的屋子里，人心也互相逼问。叶敏怀着满脑子的迷惘醒来，一睁眼就是罪魁祸首，逃不出去，问题就横贯眼前，越发涨大，像木耳香菇泡发，在水里无限膨胀，满满当当，溢出不锈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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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哗啦啦地流出来，她立即关上水龙头，若无其事地取出香菇来切，今天吃糯米饭，计云时在厨房打下手，并未追问她昨夜的问题，她自己却被那无声的问题逼问得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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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还在上班就好了，至少还有一些喘息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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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念，她又畏惧上班，她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没能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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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做饭教程，厨房里终于有声响来救她，她一边看着教程一边做饭，计云时也默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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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饭时间，消失的折叠床空出一大片地方，计云时把餐桌挪回原位，阳光正好，糯米饭和清炒芥兰，一餐饭吃完，计云时洗碗之前，恭恭敬敬把电脑端出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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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文档，满脑子却是昨天漫游砺市的画面，又是那潮湿的吻，肩头发痒。她想起自己那个梦，想起脸颊上濡湿的感觉，不敢细想，两眼只盯着键盘，字母磨得掉漆，闷着头做鹌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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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厨房哗啦啦声停歇，计云时走出来用手冰她脖子，她缩了下脑袋，下意识遮住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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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云时在意这个，立即歪过头来看，扒拉她的指缝，和她争抢一番，终于得逞，看见文档空空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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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灵感吗？”计云时坐下，托腮在她对面，“我昨天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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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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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仍然低头，做出认错样，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又或者……稀里糊涂做了些错事，她不知道什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心里惶惶然，空落落，与其说叶敏坐在这里，不如说叶敏的皮囊坐在这里，魂儿早就逃走了，情况复杂，肉身你独自应对，就算做点什么也不要紧……只要你不细想，一切都糊里糊涂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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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是纸片人，偶尔做出点超出常理的事情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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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偷偷上网站修改设定吧？虽然没有几个人看，但真的有人在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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