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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对周芽一向是言听计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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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然有点懊恼，看着周嘉，觉得这个人实在又可气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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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嫣然不语，周芽显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周嘉，还不快去换衣服，要我说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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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然咬了一下牙，难得沉不住气，直接当着周芽的面对周嘉道：“记得我跟你说的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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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周嘉很认真地点一点头：“我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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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芽着实废了一些力气，才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直到回了家里，关上门，她头顶那一团阴云才开始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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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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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换拖鞋的周嘉缓慢地睁大了眼睛，并不能理解上一秒还好好的周芽为什么突然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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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这种天然的迟钝更令周芽感到怒火中烧，她恶狠狠地把包丢到沙发上，转过身瞪着周嘉：“我说没说过你去任何地方之前都要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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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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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么做的？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在社团招新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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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解释，可要让她清楚的回忆一件事，并完整的叙述出来，是非常不容易的，这种感觉大概就像高度近视的人努力想看清视力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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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能意识到身体的缺陷对自己造成的影响，短暂的茫然后，她弯下腰将周芽踢到客厅里的两只鞋一一捡起，很仔细的摆进鞋柜里。周嘉知道自己不够聪明，甚至有点傻，以至于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总是近乎偏执的追求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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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芽看着她，心脏像是被架在火上燎。这种滋味无疑是很难受的。周芽牢牢的盯着周嘉，对罪魁祸首的厌恶一路飙升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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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芽质问周嘉：“你跟郑嫣然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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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被堵在玄关，小声回答：“偶尔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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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芽冷冷道：“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学校偶遇的概率相当于从小河沟里捞出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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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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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展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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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末有个漫展，社团的人都会去，她叫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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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芽斩钉截铁：“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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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没吭声，但明显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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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嘉生气一贯是像小孩子一样生闷气，具体表现在“不主动开口说话”“吃饭只吃白米饭”“九点之前就关掉电视机去睡觉”“睡觉的时候不和周芽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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