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亦有所顾虑,不敢逼迫过急,心里却都纷纷起了疑云。
沈云稚怀揣着那枚雕刻着芍药花的镜子,回了雾城。除了不立后,这是他登基八年之后,第一次的任性之举。
他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披星戴月赶了很多天的路,独自回到了雾城。
皇城和雾城中间隔了一道道山,和一条条河。
沈云稚想,陆沉舟没撒谎,从皇城到雾城,骑马要十天。而因为他特别特别思念陆沉舟,所以八天就到了。
他在月亮下赶路,一路换马而行,腿被磨破了也不吭声,一行就是几千里。
蚀骨的相思在催着他,他一刻也忍不了了。
当年的街道依旧热闹,却有些不一样了。不再是老弱病残,时而可见年轻新鲜面孔。
沈云稚累了很多天,有些浑浑噩噩地。他揣着铜镜在街市上走,听着耳边人声鼎沸的杂乱声音。
“荷叶包饭,三文钱一碗呐…”
“你这个衣裳我看看,嗯…还有得缝。”
“这个镜子,在我这补你放心,修得保准你看不出来。”
“合”、“缝”、“补”…
沈云稚神志不清地想,这就是“耳卜”。
那这个结果是不是说明,他们可以在一起了?
沈云稚几乎是带着泪,脚步越来越快,他跑回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县衙。
他此刻只想着诗经里的“尔卜”。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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