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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出去了。”她说，“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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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摇摇头，又忽然想起：“啊，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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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余晓晓说，“我不出去……就在家里待着。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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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草草答应了这一句，没有再看向舒怀，很快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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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声合拢。随着脚步声也逐渐远离，卧室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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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窗帘拉上了，只留了盏小夜灯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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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是浅黄的，在卡通柴犬形状的灯体表面渲染出昏黄朦胧的颜色。明明才刚打过盹，然而向舒怀盯着那盏幼稚极了的小灯，慢慢、慢慢也感到困意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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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低热而昏昏沉沉的脑海当中意外地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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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向舒怀便沉入了一个有关于过去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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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庞然的向家大宅，无数张生人的脸。身上洗得褪了颜色的校服衬衫，还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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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漫过发间，沿着额头流下来，于是向舒怀尝到铁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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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十二岁，生母和继父死后，第一天回到向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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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是个足够庞大的家族，姻亲关系复杂，枝叶繁茂。而作为直系流落在外、已故生母毫无地位的私生女，向舒怀当然不会受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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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穿制服的佣人领向舒怀进来，带她去找她的房间，却在半路被叫走了，只留向舒怀一个站在陌生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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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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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猛然在脑袋上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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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眼前发黑，捂着头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只听得见耳内剧烈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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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手指间不断流溢的温热液体原来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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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从楼梯上坠下的花瓶已经碎裂在了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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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的水漫成小水泊，散落着点点血迹，鲜花跌在满地碎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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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男孩刺耳的尖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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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血视线被无数黑色雪花点漫得模糊不清，向舒怀勉强抬起头，只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楼梯上，正指着她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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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第二房”的儿子，向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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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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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疼痛，向舒怀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她昏昏沉沉地蜷缩在那里，听到无数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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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切，不需要再梦，她也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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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泽的模特母亲急切地赶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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