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伏,呼吸清浅,微垂眼眸,眉心轻轻皱着,长发散在枕上,烛光下白皙的脸上透出两团红晕,额上又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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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花用手撑着脑袋,心里暗道怪不得人们都说,灯下看美人,睡着了的她少了三分凌冽疏离,多了些安静恬和,在烛灯下是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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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一阵后,王阿花心里涌起了一阵荒唐之感,她实在是不知道长公主这般信任到底从何而来,如今竟然放心自己一个人独留于此守着神志不清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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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她派人杀了自己,这辈子自己却过来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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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啊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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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风呼呼地吹了起来,王阿花脑海里又浮现出白日里那瓢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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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位尊贵显赫的长公主做这出戏到底要做什么,但如此行事,多少带一点儿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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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夺权之争,你死我活,两派阵营总是生死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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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多了人王阿花也对夺权有了具体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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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手上也沾了许多无辜之人的血,她又如何能怪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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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王阿花轻笑一声,小声道:“上辈子的事情在这辈子算实在没道理。我不同你算,你又为何偏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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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难受了起来,榻上的人嘴里嘟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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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花没听清,走上前去,侧耳于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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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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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王阿花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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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娘叫王阿花怔了怔,再如何锦衣华食,果决凌厉,生起病来也不过是个梗着脖子叫娘的姑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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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娘许是叫王阿花想到了自己那个摇摇欲坠聊胜于无的家,想到了那被自己阿娘抱着痛苦的雨夜,想到了自己那个软弱可欺深陷泥潭还一心想着叫自己嫁个好人家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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