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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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鸣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喊出来时,她心里又酸又涩,满满涨涨的,让她难以抑制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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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哽咽:“姐姐你再喊一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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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声调放得很缓很柔,像是冬日落在眼上的雪花,打湿了岑鸣蝉的睫毛:“鸣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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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岑鸣蝉眨眨湿润的眸,她说,“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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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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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自己又在说“好喜欢你”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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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岑鸣蝉早已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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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了解自己,用句落俗的话来讲,她在爱情里是个缺爱的可怜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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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所经历过的恋情里,更多的是在寻求着新鲜感。像是置身在甘蔗堆里一直寻着最香甜的那根。她寻找得很努力,剥去甘蔗皮时很仔细,咀嚼汲取糖分时也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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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并不吝啬付出一些时间、金钱、赞美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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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真情到自己嘴里说得像是有八九分,哄得恋人陪她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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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香甜的甘蔗便只会剩下食之无味的渣滓。她会毫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里,再去寻找下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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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可怖的寄生虫,寄生在那缥缈的“爱”上吸血,以此填满内心巨大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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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当初经管系的四辩是个清秀而文弱的女孩子,娇娇弱弱的,看起来满卷书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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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爱恨都比较炽热,心动往往在一瞬间。她看到对方容貌的第一眼就喜欢,她羞于提及对方,也不好意思与对方搭一句话,见到对方总是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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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动情来得太过容易的后果,往往就是很难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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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辩论赛的决赛上,对方表现很差,她在自由辩论环节被自己质问得哑口无言,在总结发言时也糟糕差劲得不及自己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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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瞬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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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比赛结束,两方握手的环节,岑鸣蝉大方地、正常地、客套地与对方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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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她不再喜欢经管系四辩那个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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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十八岁的自己当初做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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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岑鸣蝉从来不把对方讲的那些糖衣炮弹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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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谁若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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