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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难得睡着，却被推门声吵醒。她睁开眼，就看到冉眉冬虚脱地坐在地板上，她狠狠咬着自己的胳膊低声抽泣，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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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很深，岑鸣蝉心想，那肯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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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着脚，走到冉眉冬身边，依偎着控制不住发抖的冉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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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眉冬反手抱着她，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你电话打不通，我要吓死了，鸣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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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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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鸣蝉心想，那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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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鸣蝉看着哭成泪人的冉眉冬，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不要哭了，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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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眉冬怔怔看着她，随后哭得更凶：“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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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岑鸣蝉恢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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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祸事宜彻底处理完，岑鸣蝉总算可以放心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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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死别的她不准备留下社交软件让冉眉冬看着难过，她要假装从来没有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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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社交软件注销，把视为心血的游戏账号卖掉，最终连同车祸赔偿金所在的银行卡，一起快递给了冉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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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卡密码是冉眉冬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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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计划没有成功，冉眉冬再次救了她。岑鸣蝉躺在病床上看着冉眉冬，忍不住低声叹气：“你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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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很讨厌。”冉眉冬依旧是哭成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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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鸣蝉闭上眼，泪自眼角簌簌落：“你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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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冉眉冬的陪伴下，她慢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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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她，颓废、自闭又倦怠，像是一潭死水，也像是游荡在世间的幽魂，没有来路，也没有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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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亏欠冉眉冬的，冉眉冬要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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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岑鸣蝉只愿意对冉眉冬好，然而她现在似乎又多了个选择——那就是十八岁的自己以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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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鸣蝉想起来初次打辩论赛时的窘迫，那时候刚进大学的她没有正装，参加比赛的西装还是问学姐借的，事后送到干洗店才归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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