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途经五庄观时,自己亲手将昏迷的玄奘交给镇元子照料。如今想来,那僧人后颈确实有块蝉蜕状的斑......
"小心!"斜刺里飞来九齿钉耙,将偷袭的观音击退。浑身浴血的天蓬从虫尸堆里爬出,钉耙上串着六颗罗汉头颅:"李老道!流沙河的沙僧......沙僧他......"
"沙师弟的骷髅项链......"天蓬呕出大口黑血,"前几日突然多出第十颗......刻着你的生辰八字!"
灵山再次剧烈震颤。李仙宇怀中的铜钱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钱孔里映出流沙河底的景象:九颗白玉骷髅围成法阵,中央悬浮的第十颗骷髅正在龟裂,露出里面半块带血铜钱——正是他在归墟遗失的那枚。
"原来如此。"李仙宇一剑逼退镇元子,纵身跃向西方,"诸位这般阻我,是怕我找到真正的取经人吧?"
"你逃不掉的!"观音的怒吼化作滚滚雷音,"每枚铜钱都在吸食你的气运,待九钱归一之时......"
后半句被狂风撕碎。李仙宇踏着悟空的猴毛火云掠过流沙河,看见河面浮现出自己五百年前的身影——那时他还是个说书人,正给年幼的江流儿讲大闹天宫的故事。
河底突然伸出九只骨手,攥住他的脚踝往下拖拽。在没入血水的刹那,他听见沙僧的叹息从深渊传来:
"师父......您终于来寻第十世的劫灰了......"
……
流沙河底的血水灌入鼻腔时,李仙宇听见了三百年前的雨声。
"师父......这已是第十次了......"沙僧的叹息裹着水泡,九颗白玉骷髅在暗流中围成囚笼。李仙宇的脊背撞在第十颗骷髅头上,颅骨内壁刻满《稳字经》的篆文——正是他当年教江流儿写字时的笔迹。
"悟净?"李仙宇指尖触到骷髅眼眶,前世记忆突然翻涌。他看见自己作为说书人时,曾把醉酒的卷帘大将扶进客栈,那人后颈有块火焰形的胎记。
白骨囚笼突然收紧,沙僧的虚影从骷髅嘴中渗出:"他们骗您种下星辰树,实则是要借树根抽取劫灰!"虚影的脚踝拴着弱水锁链,锁链尽头连着河底祭坛。坛上供着的不是神像,而是半枚沾满糖霜的铜钱。
李仙宇的桃木剑突然脱手,剑柄处的铜钱与祭坛上的半枚严丝合缝。沙僧的虚影在合并的铜钱中扭曲:"当年您送我过流沙河......这枚买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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