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沪张了张唇,还是没有再劝。
江元音支开了晴嬷嬷与张御医,的确是做好了和李霁聊上几句的准备,但也不是非聊不可。
他若是睡了,她便安静陪他一会,待晴嬷嬷折返了再走好了。
是以她真的只是静立着,打量着他包扎的伤口,去推测他到底哪些部位,中了几刀。
看着看着,只觉得李霁的胸口的起伏大了。
他蓦地睁开了眼,没好气地瞅着江元音,但一开口,声音却是虚弱得很:“你这个丫头真是死犟死犟,也不知是随了谁!”
不待她出声,他又喘着气,道:“我还没死,也死不了,你可千万别哭丧着个脸,我最受不了那一出!”
他根本就没有入睡。
他只是怕她哭哭啼啼,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平日里都是与她斗嘴玩笑的,他并不适应也不喜欢煽情的场景。
就如同他之前中毒严重,在她面前也是一副嬉笑无碍的样子。
所以才吩咐宁沪对她那样说。
没想到,她就是不走。
江元音一看他清明的眼色,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生生将担忧酸涩压下去,不去展露分毫:“我知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安无恙,怎么会哭丧着个脸?”
她亦不喜欢沉重的氛围,顺他心意地用着玩笑的口吻:“王爷莫要激动,当心牵扯到伤口,若是裂开了,又得劳烦张御医重新帮王爷包扎了。”
她扯了扯唇角,想笑得轻松随意些,但见着他那渗着血的纱布,实在笑得勉强,连嗓音都有些难以控制的哽咽:“我是怕王爷无聊,想陪王爷聊两句,解解闷罢了。”
“笑不出别笑了,不好看,”李霁说完,余光看向宁沪,语气越发不耐:“你怎么当差的,也不去给她搬张椅子,让她一个公主在本王床榻前站桩?”
宁沪真是有苦难言,冤得很。
明明是王爷嘱咐他,一会催公主走,别把她留在屋里。
都要催人走了,他作甚去搬椅子?
宁沪委屈,但宁沪不敢言,应了声忙不迭地搬椅子去了。
江元音在宁沪搬来的椅子上落座,说是陪李霁聊天解闷,但实则是她一人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从未有过如此多话的时候,因为他脸色实在太差,先前那几句话,听着费劲虚弱得不行。
她不想让他再开口多语。
待了不到两刻钟,有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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