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一首诗绣上去,又一个字一个的教他念——
雪压竹头低,虽低不着泥。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他还是听不进去,可他觉得这是首好诗。
赌坊的人来讨钱瞧见了,却笑话嫂子绣错了字。
嫂子是识字的,识的字比他们哥俩加起来还多,都是她织布送去绣房卖时,跟人家学的。
有时问一个字,有时问两个字。
绣房的娘子还夸她学的很快。
可比起外头的人,又似乎不算什么了。
要是以前,李言非得给那最贱的一拳,问问他识几个字有什么可显摆的。
可如今不行了,那些人闯进来,他都没法将他们赶出去。
哥哥是个老实人,被气的脸红,也只是叫他们少笑话人,出去说,该给的钱他一文都不会少。
于是他们家的地就没了。
嫂子也不生气,她说等她下次问了,再改过来。
“错了就错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我识字本来就不多嘛。”
嫂子是这么说的。
可李言就是生气,错了自然是可以说的,但不是用来笑的。
嫂子是识字的,识的字比他们哥俩家起来都多,不是学堂里的先生教的,是她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学的。
就像织布绣花一样。
在嫂子眼里,好像没什么是不能学会的东西,也没什么是值得绝望的。
哥哥没了地种,他没了生计好像都不值一提。
她帮哥哥在绣坊找了活干。
她说她织布绣花也能养活他们哥俩。
她让哥哥每天下午都回来看他和小侄女一眼。
她支了工钱,要带一家子去玩儿。
李言没去。
他怕见人。
他该去的,如果他去了,或许死的是他,不会是小侄女,或许嫂子也会没事,大哥也能好好的过安生日子……
薛顺问李言:“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言笑了:“我能有什么打算,什么都没了,不过活一天算一天。
恩公若是想抓我去,就抓我去,若不抓,我就在家里等着哥嫂回家。”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眼里藏着巨大的悲伤和绝望。
李言还是不敢死,他怕他一死,大哥也去死。
可他也害怕活着,成为一个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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