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两个字稍稍说得重了些,接着又道:“后来皇后娘娘体恤臣妾等侍疾辛苦,赐下新制的鹿胎膏,那药丸腥气未褪,是以臣妾才未作他想。”
皇上闻言,眸光微动。
淡声道:“皇后上回小产亏损了根本,蒋威特意求朕恩典,寻了西南一女医给皇后看诊。何太医与那褚姓女医见过一回,说她长于妇人科,最擅制鹿胎膏。”
这句似是解释,又像随口闲谈。
孟姝垂眸浅笑道:“臣妾见皇后娘娘近日气色愈发好了,想是那女医确有些了得。”
梳洗毕,皇上牵着孟姝的手走向龙床。
锦帐内,他俯身时轻抚过孟姝鬓边散落的青丝,温声道:“明日回銮,朕已命人将灵粹宫重新修葺。”
指尖顺着发丝滑至下颌,轻轻一抬,
“若姝儿见了不合心意,朕再着人修缮。比起纯妃的会宁殿,朕更希望,姝儿会喜欢朕为你挑的新居。”
......
政和元年八月十三。皇上先携众嫔妃前往华清宫拜别周太后,随后圣驾自瀛洲堂外启跸回銮。金吾卫列阵肃立,鸾旗仪仗迤逦数里。
庆昭仪终究没能再见到皇上一面。
此刻她独自站在梧桐阁的阁楼上,远远地听到中和韶乐雄浑的回响。茫然四顾,只望见几株高高的梧桐枝桠横斜,将天空割裂成碎片。
恍惚间,她阖上双眼,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还以为正在西北温泉庄子里,每每站在高处,盼着皇上的来信。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万千声响倏然一寂。唯闻自己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一声急过一声。
庆昭仪睁开眼,眼泪终于姗姗来迟,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无声滑落。
回宫的官道上,孟姝端坐在织锦铺就的马车中,车驾紧随纯妃仪仗之后。随着銮驾缓缓前行,车厢轻轻摇晃,她倚着软枕微微出神。
绿柳和夏儿像护法金刚一样,一左一右随侍在马车两侧。
昨日申时,冬瓜已随梅姑姑先行回宫。孟姝今日就得入主灵粹宫,冬瓜提前回去正是要将她在会宁殿的一应物件尽数整理,搬迁至新居。
“夏儿。”孟姝轻唤一声。
夏儿立即贴近车窗,低声道:“娘娘放心,于嬷嬷并未起疑,奴婢临出发前收拾了些吃用之物给嬷嬷送去了。”
孟姝倒不担心这个。她冷眼瞧着,皇上对庆昭仪即便无情,也断不会真正厌弃。不管是庆国公府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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