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缓缓坐下,慢悠悠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师妹在哪里。您先耐着性子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然后再看看您还有何颜面去见她。”
“那天,我听说杨家那晚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火。那火势凶猛异常,瞬间就将整座杨府吞噬,将其烧成了一片废墟。我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寻找打听你们的下落。找了好多天,终于在龙关镇那边,我遇上了师妹。”说到这里,白于简突然眼眶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这一刻,他的感情是真挚的。他缓缓说道:“您能想象师妹当时是什么样子吗?她衣衫褴褛,原本精致的衣衫被磨得破破烂烂,头发也凌乱不堪,像一堆杂草一样披散在肩上。她的肩膀上还挑着一副担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
“那是一个酷热难耐的夏天,太阳像个大火球一样挂在天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师妹一头挑着一条死蛇,那死蛇身上还带着黏液,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另一头挑着一条死鱼,鱼肚子已经鼓了起来,翻着白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她就这样挑着这两样东西,一步一步朝着龙关镇走去,想要把它们卖掉,换点钱来填饱肚子。那股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弄得整条马路都臭哄哄的,路过的人都纷纷掩鼻躲避。”说到这里,白于简的喉头哽咽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杨逸听着白于简的描述,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用力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婋婋那晚仓惶出逃,身上连一枚铜钱都没有,在这乱世之中,她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怪只怪他当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病,躺在床上昏睡了大半年才治愈。现在只要一想到他那向来养尊处优的爱妻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他的心口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令他无法呼吸。
昏暗的室内,烛火摇曳,跳跃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轮廓。白于简冷冷地注视着杨逸那痛苦不堪的模样,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嘲讽。他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她当时的处境有多么凄惨?没有一口热乎的食物果腹,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也没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安稳住处。一个才仅仅十八岁的小姑娘啊,正值青春烂漫的年纪,本应在温暖的家中享受着亲情的呵护,却为了躲避乔家那如狼似虎的追杀,不得不逃到那被众人视为不祥之地的白龙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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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山!”杨逸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叫失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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