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灵萱的指尖刚触到轮回镜的镜面,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她踉跄两步,扶着石壁才站稳,可眼前的火把光却像浸了水的纸,晕成模糊的光斑。
林婉儿的惊呼声从耳畔炸开时,她才惊觉自己的膝盖早已软得像团棉花,"砰"地砸在青石板上。
"灵萱姐!"林婉儿的药瓶"当啷"掉在脚边,碎成几片。
她扑过来时带起一阵药香,指尖刚搭上郑灵萱的手腕便猛地一颤——那脉搏跳得像擂鼓,时快时慢,间或还会漏掉半拍。
林婉儿的眉峰拧成个结,另一只手按上郑灵萱后颈的大椎穴,隔着布料都能摸到皮肤下窜动的热流,"经脉全乱了......像是有两股真气在打架,一股凉得刺骨,一股烫得灼手。"
"怎么会这样?"李长风的刀鞘撞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他蹲下来,粗糙的掌心几乎要贴上郑灵萱的额头,又怕碰疼了她似的悬在半空,"方才你明明站得直挺挺的,怎么突然......"
梅若雪的机关匣子在地上轻颤,她弯腰捡起时,袖中滑落一枚鸽蛋大小的冰玉珠。
那珠子泛着幽蓝的光,触到地面的瞬间,周围三尺的空气都结了层薄霜。"西域冰玉髓。"她捏住珠子,指尖却被冻得发红,"能镇住乱流。"说着便要往郑灵萱心口按。
"等等。"郑灵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白得近乎透明,连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握力却大得惊人,"疼吗?"梅若雪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冰玉髓的寒气能冻穿铁石,普通人根本受不住。
"我试过。"郑灵萱松开手,喉间溢出一丝笑,"当年在南疆被蛇毒攻心,老苗医就是用这种法子。"她仰起头,任由梅若雪将冰玉珠按在膻中穴。
彻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往体内钻,像无数小冰锥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疼得她额角沁出冷汗,可那两股乱窜的真气竟真的慢了下来,"谢了。"
李长风重重吐了口气,刀把在掌心攥出个红印:"你刚才像被抽走了魂似的......到底遇上啥了?"他的声音发哑,尾音都在抖。
郑灵萱没答。
她的目光落在腕间的玉佩上。
那玉原本是温凉的,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贴着皮肤发烫。
光斑在玉面流转,隐约映出些碎片似的画面——混沌空间里的黑雾、顾修然染血的手腕、还有......一道她从未见过的青袍身影,正站在轮回镜前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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