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灵萱跟着容九娘的茜色裙角转过最后一道石梁时,霉味突然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石青气息。
废弃神庙的轮廓在火把光影里浮出来,断了半截的藻井漏下月光,恰好落在殿中央那方水晶棺上。
她的脚步顿在门槛前。
棺中男子的面容在冷光里泛着瓷白,眉峰如刃,眼尾微挑——正是半月前在青萍谷茶寮里,替她解了"百毒散"之困的叶知秋。
当时那老人穿粗布葛衣,膝头摊着本破残的《星象要览》,如今躺在水晶棺中,竟比活着时更显年轻,连眼角那道被她误以为是茶渍的淡纹都不见了。
"他醒着的时候,总说自己活不过知天命。"容九娘的指尖抚过棺盖上的云纹,翡翠镯与水晶相碰,发出细碎的清响,"可我偏要他看尽赤月楼的刀光剑影。"她侧过脸,鬓边珠钗在月光下晃出幽蓝,"你那日在演武堂后墙,是不是见着这玉坠的纹路了?"
郑灵萱摸向腰间避毒玉的手微紧。
三日前她替赤月楼清理外围暗桩时,曾瞥见容九娘与神秘人密谈,对方腰间玉坠的纹路与顾修然的玉佩残片严丝合缝——此刻容九娘腰间玉坠正随着动作轻晃,那些纠缠的云纹里,分明嵌着半枚玄铁锁的图案。
"你以为他是隐士?"容九娘的声音突然低了,像在说一句情话,"他是我的丈夫,赤月楼的第一任楼主。
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烧了总坛,烧了他的武功,却烧不掉我给的续命丹。"她抬手指向棺底流动的暗紫色药液,"每月十五,我用三碗心头血换他一日清醒。"
郑灵萱喉间发紧。
她想起叶知秋替她解毒时,掌心那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原来不是采药时划的,是取血的痕迹。
"很惊讶?"容九娘突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跟着扬起,"你以为我带你来看这些,是发善心?"她转身时,茜色纱衣扫过郑灵萱的衣袖,"因为你和他太像了。"
"像?"郑灵萱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殿柱。
她想起顾修然曾说过,赤月楼在找"命格里带破军星"的人——而她穿越时,系统提示的初始任务正是"替宿主完成未竟的宿命"。
"像他初入江湖时的狠劲,像他发现我是杀手时的冷静。"容九娘的指尖掠过郑灵萱耳后,"更像他当年握着剑抵住我咽喉时,眼里那团烧不尽的火。"
"楼主!"
暴喝声撞碎了殿内的寂静。
萧十三带着四名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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