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石壁上的火把被震得噼啪作响,火星子簌簌落在郑灵萱脚边。
她握着匕首的手紧了又紧,指节泛白——刚才顾修然按在她手背上的温度还没散,此刻却被黑袍人渗着血沫的笑声烫得发疼。
"你们以为救得了它?"黑袍人塌陷的右肩突然诡异地扭曲起来,黑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洞,"它的血脉......早已被我掌控!"他的瞳孔在火光里缩成针尖,喉咙里滚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话音未落,石台上的麒麟幼崽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呜咽。
原本半闭的血瞳骤然暴睁,眼底的红光如沸水般翻涌,连皮毛下都透出诡异的血色纹路。
幼崽前爪狠狠刨向锁链,铁环撞击石壁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整个洞窟都开始摇晃,头顶的碎石稀里哗啦往下掉。
"小麒麟!"紫儿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顾修然一把拽回怀里。
他护着她退到洞壁边,目光始终锁在郑灵萱身上:"灵萱,退——"
"不!"一道身影从阴影里窜出。
白芷发簪歪斜,素色裙角沾着泥,整个人几乎是扑到麒麟面前,双臂环住它滚烫的头颅,"别怕,阿姊在这儿。"她仰头时,额角被碎石划出血痕,却浑然不觉,只对着郑灵萱喊,"快用玉佩!
只有你能唤醒它真正的意识!"
郑灵萱的指尖在腰间玉佩上顿了顿。
那是她从第一个世界就随身带着的物件,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护身符,此刻却像被浇了热油,隔着布料都烫得她掌心发红。
她看向顾修然,对方正单手撑着洞壁,喉结动了动,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是担忧,是隐忍,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痛楚。
"灵萱!"白芷的声音带着哭腔,麒麟幼崽的爪子已经撕开她的衣袖,在她手臂上划出深深的血痕,"再晚就来不及了!"
郑灵萱咬着唇,终于将玉佩从腰间摘下。
玉面贴着麒麟额头的瞬间,一阵灼热的能量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站在一片开满野菊的山谷里。
顾修然。
是顾修然。
他穿着月白广袖长袍,发间没有束冠,被山风吹得乱蓬蓬的,正与一位白衣女子合力将一道泛着幽蓝的光印按在地面。
那女子背对着她,但侧脸上的梨涡、眼尾的红痣,都与她镜中模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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