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最终的对决（下）

柳亦云倚在主桌旁，缠着绷带的手臂虽略显笨拙，却执意高举酒杯，绷带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褐色血迹，那是三天前抓捕行动留下的勋章。他仰头大笑时，喉结滚动间溢出的爽朗声浪，将半月来的生死悬于一线都化作了胜利的注脚。

火焱褪去沾满药渍的白大褂，一袭墨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身形。珍珠耳钉在耳畔轻轻晃动，往日被发夹随意别起的长发此刻如瀑垂落，淡淡的珊瑚色口红为她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当她端起香槟杯时，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修长手指滑落，在宴会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苏瑶的指尖还带着医用橡胶手套的褶皱，却已换上一身淡蓝色连衣裙。她轻轻将鲜榨橙汁推到林锋面前，杯壁沁出的水珠在实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水痕。"上次通宵排查监控，你眼底的血丝都快漫到眼角了。" 她的声音裹着医用酒精般的温柔，指尖不经意间掠过林锋手背，像抚平卷宗里折起的边角。

林锋摩挲着玻璃杯的纹路，冰镇果汁在掌心凝结的凉意却难掩心头滚烫。他望向四周：技术科的小李正给法医老周夹菜，两人三天前还为一个尸检报告争得面红耳赤；情报组的姑娘们挤在角落自拍，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她们的黑眼圈里都藏着熬通宵破译的密码。

当林锋站起身时，水晶吊灯在他瞳孔里碎成点点星光。"敬那个暴雨夜在巷口倒下的协警小张！"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玻璃杯重重磕在桌沿，溅起的果汁在桌布上绽开暗红色的花，"敬每一个用脊梁撑起正义的无名者！" 宴会厅骤然寂静，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酒杯碰撞声混着压抑的抽噎，在鎏金穹顶下编织成一曲献给勇者的安魂曲。

然而，林锋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正义与邪恶的博弈，不过是永无止境的战争中一个短暂的休止符。城市的夜幕像一张巨大的黑网，霓虹在雾霭中晕染成血色光斑，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倒映着万家灯火，却也折射出无数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他独自伫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警用大衣随意搭在椅背上，领口的银质徽章在冷白的月光下泛着微光。晚风裹挟着初春的潮湿掠过窗台，沙沙翻动着案头那摞泛黄的案卷 —— 最新一页的犯罪现场照片上，指纹粉的银灰与血迹的暗红交织，宛如一幅扭曲的抽象画。这些被岁月磨损的纸张，不仅封存着罪犯的罪证，更镌刻着无数个与黑暗缠斗的黎明。

林锋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上的霜花，远处高架桥上的车流如同流动的光河，却冲不散眼底凝结的阴云。当他望向老城区那片终年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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