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深埋十年的伤口,正在警徽的冷光下渗出血珠 。他伸手按住即将滑落的钢笔,金属笔帽磕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像是给这场心理博弈敲响新的战鼓。
“懂什么?” 林锋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叩击着桌面,震得文件边缘的金属夹发出清脆声响。他缓缓落座,深灰色西装下的脊背绷成锋利的直线,指腹反复摩挲着文件上褪色的油墨,仿佛要将每个字都刻进陈振国的血肉里,“2003 年 7 月 15 日,市立医院 302 手术室 ——”
空调外机的轰鸣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林锋刻意拖长尾音,看着陈振国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秒针滴答颤动。泛黄的病历复印件被推到桌沿,麻醉剂配比栏的红色批注像干涸的血迹,“利多卡因剂量超出安全值三倍,患者心脏骤停前,心电图留下的锯齿状波形...” 他突然俯身逼近,呼吸扫过对方颤抖的睫毛,“你妻子痉挛时抓坏的氧气面罩,你女儿在抢救室外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些都记录在当年的监控录像里。”
陈振国死死攥住扶手,指节泛白如石膏,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记忆如潮水般裹挟着消毒水的腥甜和监护仪尖锐的蜂鸣汹涌而来,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冷汗浸透后背,仿佛又回到那个永远凝固的夏日午后 —— 消毒灯惨白的光晕下,妻子逐渐失去血色的脸,还有女儿被护士抱走时伸向他的、沾满泪水的小手。
“那不是失误!是谋杀!” 陈振国突然猛地起身,金属手铐狠狠撞击在审讯室冰冷的不锈钢桌面上,发出一连串清脆又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脖颈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通红得近乎渗血,“他们收了贿赂!用我女儿的命换了一辆豪车!” 沙哑的嘶吼里,每一个字都裹着浓稠的怨恨与绝望,仿佛积压多年的痛苦要在此刻尽数宣泄。
在过去七百多个日夜中,他反复翻看女儿的病历,逐字逐句研究手术记录,将每个偶然出现的专业术语都扭曲成恶意的证据。这种偏执的认知,源于他对现实的彻底崩溃,在长期的自我暗示与仇恨积累下,形成了扭曲的价值观。从犯罪心理学角度看,他已然陷入了 “认知重构偏差”,把本属合理范围的医疗意外,强行编织成精心策划的阴谋,以此来填补内心因丧女之痛产生的巨大空洞,平衡那无处安放的痛苦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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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锋的指尖在文件袋边缘停顿了两秒,金属拉链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当那张泛黄的照片滑出时,玻璃茶几上映出五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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