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抱,热。"
这句话像盆冷水兜头浇下。下午在阳台上,他靠在栏杆边抽烟,阳光把他的轮廓切得很薄。"我们俩没可能。"他吐着烟圈,声音轻得像叹气,"你该找个正经人。"我望着远处的高压线塔,看它们在暮色中渐渐模糊成黑色的剪影,忽然想起张爱玲写的"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原来有些心事,早就该淹死在深海里。
超市的冷气很足,他在食品区徘徊,目光扫过货架上的饼干、罐头,最后停在袋装山楂片前。"小时候我妈总买这个。"他拿起一包看了看生产日期,又放回去,"现在吃,总觉得太酸。"我想告诉他,有些人有些事,就像这山楂片,当时觉得酸涩,多年后再回想,竟只剩回甘。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买两包吧,开胃。"
回去的路上,他把山楂片递给我:"拿着。"我接过时,触到他指尖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曾经我总调侃他"文人手",现在才明白,这双手写得了代码,画得了设计图,却握不住一段轻而易碎的感情。
三、破晓时的离别歌
凌晨五点的地库有些阴冷,他的车大灯刺破黑暗,引擎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我坐在副驾驶,看他专注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仪表盘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像极了我们那些暧昧又模糊的时光。
"以后...自己当心。"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刻意的轻松,"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指示牌,想起昨晚在超市,他帮我挑牛奶时的样子:"选低糖的,你胃不好。"那时我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温柔,后来才懂,有些关心,不过是习惯使然。
火车站的路灯还亮着,像一串苍白的珍珠项链。他把车停在进站口,没有熄火。"到了。"他说,目光始终盯着前方。我下车时,闻到后备厢里残留的山楂味,突然有些鼻酸。"谢谢。"我想说"谢谢你送我",想说"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最后却只说出两个字。
拖着行李箱走了几步,我终究还是回头。他正发动车子,车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他在揉眼睛。车子缓缓启动,尾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划出两道红色的痕,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我站在原地,直到那抹红光消失在街角,才发现手里的山楂片被攥得皱巴巴的,像极了我此刻的心。
火车终于到站,晨光里的城市还未完全苏醒。我摸出包里的山楂片,咬下一片,酸涩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远处传来汽笛声,惊飞了几只麻雀。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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