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了许多。趁着坡顶明军被刚才的炮击和火攻弄得阵脚松动、喘息未定,一直靠前指挥的张能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他猛地挥动手中一面猩红的令旗,急促如爆豆般的战鼓声瞬间在农民军后阵擂响!前面正在与坡上明军缠斗的士兵,在各级队官的厉声吆喝下,迅速地向左右两边分开,如同退潮般让开了中间的道路!紧接着,一支队形森严、杀气腾腾的队伍出现在缺口处——张能亲自组织的后营突阵军!
这支突阵军显然经过严酷的操练。第一排是密集的团牌手,他们左手将蒙着生牛皮、甚至是用浸透桐油的柳条荆条编织成的轻便圆盾(军中铁盾奇缺,匠人们就地取材,竟也造出了堪用的防具)死死顶在身前,护住头胸,右手紧握锋利的砍刀。第二排是长枪手,长达四、五米的粗硬长枪,枪头闪烁着寒光,稳稳地从第一排团牌手之间的缝隙中探出,如同毒蛇吐信。后面数排,砍刀与长枪交替,形成层层叠叠的死亡锋刃。再之后,是数排引弓搭箭的弓弩手,箭镞斜指向上,为前方冲击的锋线提供压制性的远程打击。整个军阵,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催逼下,顶着坡上明军重新组织起来的、虽然稀疏却依旧致命的箭雨、火铳铁砂、乃至偶尔轰鸣的佛郎机炮子,一步,一步,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沉默而坚定地向着坡梁顶端挤压过去!箭矢“夺夺”地钉在盾牌上,铁弹呼啸着掠过,不断有人中箭、中弹,惨叫着倒下,但整个军阵的阵型却如同磐石般稳固,倒下的空缺立刻被后排补上,前进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那沉重的、整齐的脚步踩在被火烧得滚烫松软的土地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轰响。
当第一排团牌手的盾牌边缘几乎要触及坡梁顶端那简陋的土坎时,后方的战鼓声骤然变得如同狂风暴雨,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这是总攻的信号!“杀啊——!”憋足了劲的突阵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巨浪,轰然拍向坡顶的明军阵地!在火铳闪烁的火光和箭矢破空的尖啸中,大蛋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冲在最前面那些农民军士兵因极度亢奋而扭曲狰狞的面孔!游击将军张文耀嘶哑的吼声在阵地上回荡:“稳住!火铳齐射!震天雷!火药罐!给老子砸!”明军残余的火器再次喷吐出最后的火焰,士兵们奋力将点燃引信的黑乎乎的铁疙瘩和陶罐向着下方汹涌的人潮砸去!
“轰隆!轰隆!”爆炸在突阵军密集的锋线上撕开一个个血口,残肢断臂混合着泥土飞上半空。然而,这拼死的反击仅仅迟滞了瞬间。付出了惨重代价的突阵军士兵,终于如同蚁群般攀上了坡梁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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