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正峰继续道,“我想这名字应该是出自一首诗。家师常常夜里睡不着,就一个人喝酒,低声念…”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门里,马婆婆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打开门,一把抓住李正峰的手臂:
“这个没良心的…他还记得…还记得这首诗啊!他去京城头一年,我给他写了一百多封封家书…”
“每封信里都抄了这首《红豆》…诉说我的思念…呜呜…他总算…总算还有几分良心…记下了…”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身板还挺硬朗,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头上戴着银步摇,耳朵挂着翡翠坠子,手指戴着金戒指,一身绣花的绢布衣裳,透着旧日大家闺秀的风范。
李正峰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带着点哀伤说:
“师娘您别怪罪。家师人在京城,身不由己啊。早些年官场凶险得很,他怕卷进那些当官的争斗里,连累了家人,牵连到您,才一直不敢接您进京。”
马婆婆叫道:“他还是这么前怕狼后怕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年老娘敢跟娘家翻脸嫁给他,就不怕被他连累!”
“这个没良心的!胆小鬼!他怎么忍心让我苦等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就不回来看看我?”
李正峰叹口气:“家师刚当上官就得罪了权贵,被整得挺惨,直接发配去看守天牢了。”
“那活儿…没年没节没假期,病了躺床上也得当值,根本离不开半步,哪有空回来啊?”
“他本来是想接您进京的,可是…唉,您也知道他那性子。”
“当年去赶考,拍着胸脯说要给您荣华富贵。后来虽然中了举,却只混了个看大牢的小头头,他…他觉得没脸见您啊!”
“家师刚入官场时,也是得罪了人。好像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看上了某个犯官的妻女,想趁着人家落难强占了去,让家师在文书上动动手脚,行个方便。”
“家师是个读书人,骨头硬,不肯同流合污,严词拒绝了。”
“结果可想而知,被穿了小鞋,很快就寻了个错处,把他从清贵的翰林院观政位置上踢了出来,发配到最苦最累的天牢当差,美其名曰‘历练’。”
“那天牢终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蟑螂老鼠遍地跑,犯人的惨叫日夜不绝。”
“家师在那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从满腔热血的青年熬成了心灰意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