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深陷,指骨抠进池壁,正是那七十二具骸骨临终的模样。
“姑娘快看!”紫鹃的烛台险些翻倒,烛泪滴在旁边的《璇玑图》残页上。纸页“滋啦”一声,渗出暗红汁液,显露出用金菊粉写就的密文。黛玉辨认良久,才从扭曲的笔画中读出“双生取一,以菊代桃,三载换魂,血祭开天”十六字,落款处盖着的印章已模糊,却隐约可见“天香楼”三个字——那是秦可卿悬梁的地方。
黛笔“啪嗒”坠地,在“甄”字残痕上晕开一团墨渍。黛玉盯着那墨渍,忽然想起乳母讲过的旧事:二十年前元宵夜,贾母从一个戴斗笠的神秘人手中接过木匣,襁褓中的宝玉突然啼哭不止,眉心渗出的血印,竟与眼前的墨渍形状分毫不差。
寒塘鹤影
黛玉起身走向湘妃竹榻,裙裾扫过地面,沾了几片早落的竹叶。她忽然瞥见镜中倒映的自己——素白襦裙上沾着星点金粉,正是从骸骨刻痕中刮下的“蚀骨蛊”残渍。那些金粉在月光下微微发烫,像极了宝钗给史湘云送的金麒麟上的纹路。
“紫鹃,你说……”黛玉伸手按住冰凉的窗棂,“当年甄家灭门,真的是因为‘获罪于天’么?”
紫鹃正收拾着妆奁,闻言浑身一颤。她当然记得府里私下的传言:甄家小姐与宝钗同年同月生,却在及笄礼前暴毙,死时眉心有块紫斑,状若金菊。后来薛姨妈带着宝钗进府,竟与那甄家小姐生得七分相似,连眉心的朱砂痣都一般无二。
“姑娘累了,先歇着吧。”紫鹃将软毯又往上拉了拉,却见黛玉袖口露出半截银镯——那是从祭池骸骨腕间取下的,内侧刻着“金陵甄氏”,只是“真”字被凿去半边,成了不伦不类的“页”。
黛玉忽然握住紫鹃的手,将验丝镜残片按在她腕间。“看。”她轻声道。紫鹃惊呼出声——镜中映出紫鹃的血脉,竟在金菊粉的映照下显出靛蓝色,与祭池中金菊纹坠子的幽光如出一辙。
“这是……”紫鹃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妆奁。
“是蛊。”黛玉拾起螺子黛,在石栏上画出宝钗金锁的纹路,“金菊盟的‘蚀骨蛊’,用活人血养的。你瞧。”
那纹路竟如活物般吸收紫鹃腕间的血珠,显形为细小的蛊虫形状,在石栏上爬动片刻,才渐渐消失。紫鹃脸色惨白,忽然想起前日帮宝钗整理首饰时,曾被那金锁划出血痕——当时宝钗笑着说“见红大吉”,如今想来,竟是用她的血喂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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