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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的地方，如同望向她烈火烹油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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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放弃兵权和封王的尊荣，至少给我找好了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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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好。”裴宣毫无自觉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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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看着她：“总不会是希望我一直跟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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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呵了一声：“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怕半路遇见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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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顺手抛过去个什么东西，郑牡丹下意识接住，翻手借着火光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小巧的杯子，薄如蝉翼在夜色下发出微弱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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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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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拿着这玩意儿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郑牡丹上下抛了抛，不知是何感想的摇摇头，“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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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这个人根本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打扰旁人来之不易的安宁，将早已离开的人卷入战祸当中，最多也就是送个人过去养一养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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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郑牡丹把杯子扔回去，在裴宣开口以前简短的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回咱们长大的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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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所谓的龙兴之地，现在早已今非昔比，深山之中还有固执的不肯到京城的村民，守着日渐式微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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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策马向前，慢腾腾道：“在那之前，让我跟你走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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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神色柔和了片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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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在身后焚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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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陪着裴宣走到了草原的尽头，草原的尽头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雪山，当地的牧民赶着牛羊迁徙，双手合十虔诚俯身，同她们说神山上居住着神灵，没有任何人能爬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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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和裴宣做足了准备，裴妘组织了人手让她们试了试，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了半个月，差点冻僵后发现果然翻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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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先帝和先平南王愉快的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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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雪山下休整了半个月，郑牡丹决定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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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春天快来了，现在紧赶慢赶回去刚好够得到第一波春耕，她要回去把她的田地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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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在雪山下捡到一块形状古朴的雪山玉，托郑牡丹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带给裴灵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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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今年新年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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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裴妘也带着人离开，她手下看她吃饭的人有一箩筐，当年裴宣走后暗地里留下的宫人亲信如今都要靠她做生意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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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裴宣将密旨分了一份给贺元成，贺元成此人暗地里隶属裴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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