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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修一座水库，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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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因水而聚，很快也将因水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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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大本营的位置选定在这里未尝不是考虑此地无缺水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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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生，也将因你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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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的眉头蹙了蹙：“你不想再起战事，我愿背负万世骂名拥你在青州称帝，与灵祈各占半边江山，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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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叹了口气：“谁说我想当皇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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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就算是划江而治，战事在后世也将不可避免，哪怕我在的时候能够克制，也不过是把流血留给了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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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深深吸一口气：“你不去争，我替你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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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拥兵自重你才能真正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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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她不会放过你的，前世今生她就像一条毒蛇又或是绕树而生的寄生藤蔓，迟早有一天要把人绞杀窒息，她才能停下不断侵蚀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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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过子书谨的。”裴宣用平静的声音下了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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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留下来帮我！”郑牡丹面色变了变，忍无可忍的偏头看着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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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舍不得！裴宣你真是——人怎么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裴宣你这个混账！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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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冷艳的已经褪去少年心性的脸在此刻骤然失控，可她倒映进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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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安静的看着她，这是一张与先帝相似又不同的脸，她们有同样的美人尖和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微微睁大时纯粹一如林间灵动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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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她一但沉静下来时才能发觉这是一双怎样平静的眼睛，似乎万古的山石都倾倒下去也不会再起涟漪，她只是温柔的甚至带着怜悯和怜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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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忽而感到心脏涌起一阵难以言明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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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对任何人都是温柔怜悯的，她不愿意子书谨杀她，同样也不会愿意同她一起将刀尖对准子书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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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有那个握住刀尖并左右一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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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刻郑牡丹在她眼里除了温柔怜悯还看见淡淡的疲倦，这不属于只有十六七岁年华正好的裴岁夕这样妙龄的少女，她属于早逝的魂骨都销尽的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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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忍心去看那双眼，以免心脏翻涌的酸涩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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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留不下你，我也不行，”她用喑哑的，低微快要逝进风中的声音说，“宣宣，走吧，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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