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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她想要停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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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还在往前走，她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你是如此晨兢夕厉的人，她太累了，想要真正的平静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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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微微颔首，似乎只是解答了一个疑惑，依然凝眸于棋盘，并无什么触动：“陛下也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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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帝王这一次没有迟疑，平静的给出答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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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登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停下，她要一刻不停的跟所有人斗下去，直到闭眼走进坟墓的那一刻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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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就是她未来的漫长的一眼可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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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一寸一寸从窗台悄然攀爬至棋盘边缘，又无声从棋盘滑落，子书谨终于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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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残阳如血，年轻的女帝已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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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是这样偏执的人，当然会走到无路可走穷途末路，她永远会直面最残酷的一切，这就是她和裴宣最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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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裴宣面前，或者让裴宣成为她所希望的模样，没有第三个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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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宣下定那个决心开始她就已经预感到结局，她想过有关子书谨的无数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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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夏天她梦见子书谨没有被白针救下，她被绑在尘土翻滚的刑场，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了她的头，热血喷溅而出，血流蜿蜒如溪，慢慢漫过了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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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裴宣见过的无数死人一般身体瘫软匍匐在地，再也没有呼吸，再也不会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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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漫长的人生里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她的眼睛是冷的，声音是冷的，她的手也是冷的，可这样冰冷的一双手牵着她走过了人生漫长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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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跌落在尘土里的人，是九岁抱住她无声哭泣的人，是十四岁抱着她看月亮的人，是十六岁握着她的手同担弑父之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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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将一朵梨花堪堪别在她鬓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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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预演过无数次这个人的死亡，她以为自己不再会痛苦，可当她从梦中猝然清醒，冷汗浸透了她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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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手捂住心脏，那个位置疼的几乎不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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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官悄然而至，低声在她耳边禀道，皇后诊出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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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一瞬间骤然僵硬，手指却无声紧攥几要将织锦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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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决定要亲手结束这一切的恩怨时，一个幼小的生命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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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还没有睁开眼看过这个世界，又要被自己的另一个母亲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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