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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说不定就要把脸皮薅几块下来，子书谨终于叹息一声放弃了擦脸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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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也终于免于亲眼目睹自己尸体死后毁容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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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正常人，裴宣决定问一个正常的问题：“太后这么晚了要带臣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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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经启动了，不再是平日里慢慢悠悠彰显皇家气度那种速度，很快，大概是怕先帝的遗骨在半路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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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山，明觉寺。”子书谨难得很平和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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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突然放开尸体垂软的一只手，慢慢伸了出来，作为一个非常合太后心意的女宠，裴宣马上扶住太后刚刚抱过尸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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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那种阴森森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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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眼中几乎淌着蜜，看的裴宣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小圪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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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哀家总是想着从前对你也不公平，你不高兴是不是？”她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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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宠没有人权，管她高不高兴？太后讲的开心就好，裴宣无辜的笑了笑没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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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从前总是放不下先帝，舍不得让先帝走，但上天眷顾叫哀家遇见了你。”她拍了拍裴宣的手，将手指与裴宣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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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也是时候放下先帝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就随着史书一并烧了，从此以后，只有我和你。”她罕见的连哀家这个自称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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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当真要脱去世俗的一切身份，只剩下单纯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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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己编的那本是不可能真留传下去的，也是，真流传下去以后让裴灵祈怎么做人？那本充斥着各种忘恩负义道德败坏夫妻反目手足相残的破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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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自己外常毓和李观棋应该还编纂了另一本，诉诸了白针的功绩客观描述了开国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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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竟难得有些惋惜：“太后当真要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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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苦编大半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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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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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她好像有些疲惫，又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柔和，似乎对于功名利禄千秋大业都不再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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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太后深情的剖析心迹，裴宣下意识瞅了一眼快要化冻的先帝尸体，提醒了一句：“那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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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里抱着亡妻，手里牵着现在酷似亡妻的情人深情表白，太后你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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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温情：“哀家拘留先帝遗骨多时，是时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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