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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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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一下长平侯的话，没有你赶快给我把爪子拿下来啊，寡居太后大庭广众之下摸无知少女的脸真的合适吗？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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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用眼角瞟一旁缄默无声的常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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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毓你不提醒一下吗？我可是你手底下的人啊？你难道要在起居注里写明熙四年冬，太后于长信宫见一女子，以手抚其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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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能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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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暗示，奈何常毓选择眼观鼻，鼻观心，问就是我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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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简直就是十六七岁的先帝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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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样年轻，那样活泼，从开满木樨的树梢上跳下来，于是连风来也染上淡淡的木樨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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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做了亏心事，逃了功课，偷吃了点心，也会这样故作镇定的看着她，实则偷瞄旁边的郑希言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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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难保的郑希言只会双手合十轻轻摇动为她祈祷，于是她只能回过头来，无辜又可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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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她那双鲜活灵动的眼睛里就只装得下她一个人，满满当当的装着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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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会是先帝，她的宣宣早就死在了五年前，死在了她怀里，她那么清楚的察觉她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僵硬，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发青，那双鲜活生动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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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不会是先帝，不会是她的宣宣，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宣宣早就死去，是因为十七岁的宣宣从来不会这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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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裴宣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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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厚重的帝王冕服，玄衣，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肩上织着日、月、龙纹，袖织火、华虫、宗彝纹，那十二纹章，她记得最清楚的是她背后的星辰、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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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总是用背影面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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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裴宣站在滂沱的大雨里，紫宸殿万丈高台之后，背影孤桀又冷情，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她从不会对她笑，对她撒娇，对她露出这样无措又可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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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会在无数无法缺席的场合里庄重又冰冷的牵起她的手，对她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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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相敬如宾的帝后，十七岁的裴宣对她没有一丝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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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有太多太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灵动的眼睛，美好的让她明知这是一个虚幻的陷阱也忍不住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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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寂的心脏再次有滚烫的血液在翻涌流动，沸腾着汇聚成炽热的河流，想要从眼眶、才咽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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