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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出乎意料还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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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规规整整的东西没一点意思，就跟某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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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一看就是准备狠狠甩个下马威的，但或许是方才的话起点作用，她和灵书进来之前勉强收拾出来能落脚了，虽然西厢的天窗好像还破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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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儿是能住人的呀，小姐一回来就被老爷这样骂，还关在这种地方，要是夫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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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书在榻边坐下来放好包袱，人前的时候这小姑娘还能拿个样子，人后眼泪就聚在眼眶里了，她要强不肯哭出来，那一圈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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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躺在榻上没起来，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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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娘不在，我们才住在这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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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灵书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正是因为没娘的孩子才遭人欺负，那些人都是明面上的长辈，忤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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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用手轻轻揩去灵书温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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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娘在我就是今天惹怒那个老匹夫也要争这一口气，娘不在了，争这口气争不过也不想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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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成了裴岁夕，若是裴岁夕的娘还在，那就是她的母亲，她必定要为母亲争出一个脸面一个前程来，可现在的裴家只剩下贪财好色贪赃枉法的爹，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后妈，都是赃款争了给自己加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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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躺在那里，屋顶破开的洞漏进来一捧阳光在她清湛湛的眼睛里，灵书哽咽了一下，忽地扑进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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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眼泪蹭在裴宣的脖子上，她抚着灵书的肩膀，下巴抵在少女的头顶，心里却突然想到她亲娘去世的那个晚上，子书谨也这样把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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