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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冉指了指那蜗牛：“你看，那片青苔就是它的全部天地，它独自在里面体会自己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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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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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落到成十亦抬起的脸上：“很多人都觉得演戏很幸运，有机会体验别人的人生。可很多角色是虚构的灵魂，我们帮她们经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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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十亦，是你重生了角色，落幕之后，别弄丢了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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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眼底带着点愁绪，成十亦站起身来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光。她很想告诉莫冉，她自己的生活，是想与她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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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片场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妥当，离别的戏安排在舞厅，舞女想要为她跳一支舞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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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舞厅内畅饮谈笑的客人早已不在，四处摇晃的霓虹灯也已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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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正中间，只留了一小束弱弱的昏昏的光，自上而下洒落，淡淡勾勒舞女纤细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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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站在那束光影里，身影像是被囚禁在了其中，有着说不尽的无助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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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将军重新舞了【花魄】，这支舞也算两人相识的见证。如刚相遇时那般，舞女浑身柔软无骨般伸展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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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步明明轻盈的如微风吹过枝头的花瓣，心情却沉得像陷进不见底的沼泽，连同周围的黑暗一同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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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端坐在同那天一样的位置，唇瓣轻启，歌声温柔深情。在这方独属于两人的小天地，歌舞相和，悄悄编织绵软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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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慢慢被泪水笼罩，舞女的眸光一直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位置，那里明明曾经坐过属于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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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越聚越重，她最终再也看不清那张美丽带着英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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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唱歌的人始终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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