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郑妃吟曲

车劳顿，抑或寡人把你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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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离她愈来愈近，他立在她面前。窗外疏梅筛月影，倒悬于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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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咬着唇，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便依旧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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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强大的气息瞬间聚拢在悬空的头顶上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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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他慢慢俯下了身，他的指尖带着晚秋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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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的冬天总是比南方的楚国来得要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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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触碰到她薄如蝉翼的皮肤，先是食指的指尖，再是修长的手指滑到她的下颚，顺延着、当他整个手掌搁在颈后时。他感到她克制不住地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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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怕我？”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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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郑璃才见他的神色已不似刚才那样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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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怔了怔，“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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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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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忘了？郑璃不知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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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片刻的犹豫被嬴政捕捉，他的神情斗转恢复了疏离。他勾了勾嘴角，于心底自嘲道：谁能记着当日落魄街头的邯郸质子。人人畏惧的也不是今日的秦王，而是一个强大的秦国，是吕不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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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璃心里那只在不停乱撞的小鹿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提醒自己始终记着的母亲的叮咛——嬴政是秦国的王，虎狼之师的君主。讨好也罢，奉承也罢，他始终是王，绝不是你的丈夫，也不是你能要得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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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繁重的婚服，捧着楚王的诏书与图册，恭卑地呈给她的君王。“妾璃自楚国来。拜见大秦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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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接，轻蔑地抬起她的下颚，淡薄道：“听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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