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sp;&esp;“她活着的时候就够烦的了，去世了更烦！我被她管得喘不过起来，现在好啦——耳边清静了……”

&esp;&esp;少年嘴角带着血痕，愕然偏过头去。

&esp;&esp;“爹！”叶铿然大步走上前来。

&esp;&esp;叶悠然怔怔看着他们，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开。

&esp;&esp;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他颓然倒在荷塘边，任由荷叶宽厚的手掌拍打着水面，任由星空低垂如微阖的双眼，任由记忆的潮水悲伤漫遍全身。不知过了多久，清凉透骨的夜风里，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

&esp;&esp;“回去吧。”

&esp;&esp;“悠然，”叶铿然注视着他，言简意赅地说：“我后天回军营。”

&esp;&esp;“战事吃紧。”叶铿然说，“成亲以后我住长安，见面少，你照顾好爹，自己保重。”

&esp;&esp;无论哪种听起来都有反讽意味吧……叶悠然只有嘴角动了几下，还是无所谓的表情：“哦。”

&esp;&esp;叶悠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esp;&esp;那只穿山甲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过来了，在他脚边撒娇地转圈。叶悠然拎着它的脖子，任由穿山甲短短的四肢乱蹬，蹬得少年也有些心烦意乱。他逗着手边的穿山甲，第一次怀疑它是否真的会长成龙；又或者，第一次开始怀疑……它能否长成龙，是不是真有那么重要？

&esp;&esp;“嗨，”一个声音笑眯眯地从窗口传来。

&esp;&esp;裴将军的脸出现在窗口，手里拎着半沓破烂的符纸和一壶没开封的雄黄酒：“你们的东西，掉在我那里的。”

&esp;&esp;“你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吧，”裴将军不请自来，把那壶雄黄酒摆在桌上，“但我看你的样子，似乎想喝一杯？”

&esp;&esp;“味道怎么样？”裴将军乐了。

&esp;&esp;“不能。”裴将军将杯中酒享受地喝完，“但我会偷偷喝，偶尔开个小差。”

&esp;&esp;“打仗是很重要。”裴将军摊摊手：“但不让任何事成为我人生的全部，这样更容易快乐一点。”

&esp;&esp;“所以世间成大事者，大多数不快乐。”裴将军微笑，“另外，你已经说了好几次‘哥哥’如何如何，你似乎很在意别人拿你和叶铿然相比较？”

&esp;&esp;半晌，少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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