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sp;&esp;“……你说什么？”李八郎皱眉。

&esp;&esp;这一刻，少年的脸仿佛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了。恍惚看到那个人潇洒大笑：“你看不到吗？世界其实很单纯，花就是香的，草就是绿的，高山就是巍峨坦荡的，流水就是清洁的。你真的看不到吗？”

&esp;&esp;“我听说神可以读心，你被仇恨迷住了眼睛和内心，才看不清眼前的人，也读不出人心吧？真可惜。”裴昀的神色里有点遗憾，更多的是笃定。

&esp;&esp;张九龄闭上眼睛，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湿透。

&esp;&esp;仿佛感应到神的愤怒，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长安街上的雨水突然如决堤般汹涌而至，很快淹没了人的脚踝。

&esp;&esp;“铛——”剑光浩荡如山，劈面迎击。

&esp;&esp;“轰隆——”

&esp;&esp;“杜欠揍，你带老师快走！”裴昀把张九龄抱上马背，随即猛地将杜清昼也推了上去！他用剑柄一击马臀，骏马顿时嘶鸣一声朝前冲去。

&esp;&esp;李八郎衣袖微动，风雨再次聚集成杀机！

&esp;&esp;“不自量力！”李八郎大笑。

&esp;&esp;张九龄蓦然回头：“不——”嘶哑焦灼的呼喊还未出口，他后颈蓦地一凉，顿时失去了知觉。杜清昼收回手，忍着热泪咬牙转过头去，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吃痛急驰而去，带着他们消失在雨幕中。

&esp;&esp;他说，你和老师毫发无伤，就是保护我。走，不准回头！

&esp;&esp;裴昀倒在泥泞里，听着马蹄声哒哒远去，嘴角露出一丝虚弱懒散的笑意，他浑身都是伤，怀里的第三颗树种也滚落在地上。

&esp;&esp;少年剧烈地喘息着，突然用力地睁大眼睛，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头颅中驱逐出去。

&esp;&esp;“张九龄什么也不敢否认，他问心有愧，无颜以对。你若真的笃定，此事与他无关，为何你的手会发抖？”

&esp;&esp;“呵呵，你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意义，不被爱，不被祝福，甚至连你最亲近的人也从始至终在背叛你。”

&esp;&esp;“不——！”裴昀大叫一声抱住头，在雨水中翻滚，头脑里的剧痛如同利刃般撕扯着他的意识，许多零碎的记忆骤然像锥子一样强行钉进了他的头颅！

&esp;&esp;叶铿然拦在裴昀面前，用力抱住对方痛苦翻滚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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