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sp;&esp;张九龄的神色微微一凛。九寸五分……天子诸侯，各有规矩方圆与法度，三尺九寸五分的剑——普天之下，也只有九五至尊才能使用。

&esp;&esp;张九龄的脸色微微苍白，点了点头，他听说过。

&esp;&esp;毕竟只是流言传说而已，无人知道详情，而且，事情也过去太久了，鲜少有人提起。

&esp;&esp;仆人抱着一把琵琶站在门外：“郎君，刚有人送来这枝桃花，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

&esp;&esp;像是太久远的梦境走到眼前，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esp;&esp;几乎是平生第一次，裴昀听到张九龄用急促的语气问：“送东西的人走了多久？”

&esp;&esp;“他还说了什么？”张九龄抓住仆人的手臂。

&esp;&esp;二

&esp;&esp;张九龄匆匆来到一间禅房前，想要敲门，却迟疑了一下。他保持着抬手的姿势在门口站了许久，任由露水渐湿了肩头，终于，手轻轻落在了门扉上。

&esp;&esp;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esp;&esp;张九龄怔怔地抬步走入，这只是一小步，他却仿佛走过了许多年悠长的时光。这些年身在庙堂无奈与疲惫，那些年生命里的遗憾与错过、苦涩与伤痛……全都一一划过眼前，落在脚下，凿在心口。

&esp;&esp;他知道，自己从未走出过最初那桃源。

&esp;&esp;纸上的墨迹已经干涸得有点淡了，清秀的行书有一点点潦草，看得出写字时她心里的焦急，还有一处墨迹晕开来了，似乎是……有泪水滴落在上面。

&esp;&esp;终于，他读到了最后一行字，信笺无声飘到了地上。

&esp;&esp;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esp;&esp;张九龄蓦然回过头。

&esp;&esp;脚步声那样轻，需得侧耳细细倾听，仿佛风行于水上，仿佛最初心动的那一眼对望。

&esp;&esp;这一生，他负了她两次。

&esp;&esp;第二次，在最冷的风雨中，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esp;&esp;“丞相，”霍国公主朝他淡然行礼，神色宁静如水。倾国的红颜，年华虽已流逝，美貌仍未消减。她的眉间淡如落花，轻轻缀着露水般易逝的，彼此最好的年华。

&esp;&esp;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随即，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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