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深秋的蓝天晴朗得有种撕心裂肺的美,空中风与云擦肩而过。
&esp;&esp;“张舍人说让公主静候音讯。”玉祁喜极而泣,“他把琵琶和信都收下了。”
&esp;&esp;“公主!公主!”
&esp;&esp;刚出生的婴孩全身红通通的,响亮的哭声让整个沉寂的府邸都有了一丝生气,李虞儿虚弱地抚摸着花瓣般的婴儿,眼泪落在襁褓上。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相信,她和他一定能再相守,家人一定能再团聚。
&esp;&esp;可是,从希望等到焦灼,从焦灼到绝望,朝堂上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张九龄只字片语的音讯。
&esp;&esp;开元八年十月,李隆基下旨,将驸马都尉裴虚己贬为庶人,流放岭南新洲,其子嗣一起流放。
&esp;&esp;在他们身后,天地不知离愁,浮云无情聚散。
&esp;&esp;“你一定要好好的,”李虞儿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绳解下来,把那枚桃花鲤鱼木雕塞到裴虚己手里,眼泪汹涌而出,“你带着它,护身保平安……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esp;&esp;“放心吧。”裴虚己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她拭泪。
&esp;&esp;“你这么能吃,爹喂不饱你,怎么办呢?”裴虚己笨拙地抱着襁褓摇晃,看着婴儿大哭涨红的脸,他将伸向腰间——
&esp;&esp;手指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还带着些许体温,是那块桃花鲤鱼木雕。他将木雕解下来,就着微弱的烛火端详,良久。
&esp;&esp;“这块木雕你看能当多少钱?”裴虚己将东西递了上去。
&esp;&esp;裴虚己没有讨价还价,只是在老板准备收东西时,忍不住说了一声:“等等。”
&esp;&esp;“那当然,那当然。”掌柜的做生意久了,很懂得这些来典当人的心思,笑呵呵地说,“放心吧。”
&esp;&esp;等客人离开,杜掌柜就将那木雕坠子挂在了自己的长子——杜清昼的脖子上。
&esp;&esp;最终,裴虚己没能来赎回这块木雕。
&esp;&esp;他把襁褓中的婴儿托付给白发苍苍的方丈。最后的一晚,他望着北方的夜空,眼前朦胧浮现出那魂牵梦萦的脸庞,低头看去,襁褓中的婴儿睡得正香,圆乎乎的脸上小嘴嘟着,似乎正在和谁赌气。一滴泪从青年眼角滑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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