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崔墨笛的表哥,眼前落魄的酒鬼,正是被百姓亲切地称为“八郎”的琴师李慕下。
&esp;&esp;二
&esp;&esp;他的病是奇怪的恐高症,只要站到高处往下看,就会心跳加速、舌根发麻、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他在高楼喝酒,从来不会选择靠窗户的位子;别的进士们去登高塔远眺,他坚决不去。甚至连骑在突厥骏马上,往地面看时,他也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esp;&esp;“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恐高?”李八郎毫不客气地把少年扔到马背上,一扬马鞭。
&esp;&esp;“不可能,没有无缘无故的恐惧,而是你遗忘了什么事情。”
&esp;&esp;“和记性没任何关系。”李八郎的声音低沉,“遗忘,有时候是一种自我保护。如果你曾经遇到过可怕的事,而你无法接受这巨大刺激,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也许你就会忘掉它——事前和事后的细节与经历你都记得,但事件本身,会被完全遗忘。无论你如何用力,也想不起来。
&esp;&esp;“就是你自己想起来,你为什么会怕高。”
&esp;&esp;——就像院子里堆的那些空空酒坛。
&esp;&esp;少年皱着眉头,突然抬头:“我想起来了!”
&esp;&esp;“上次杜欠揍那家伙欠了我三文铜钱,现在还没有还给我!不讨回这三个铜钱天理不容!”
&esp;&esp;“还有,我约了叶校尉今天下午去赌场!”
&esp;&esp;“还有章台的王姑娘……”
&esp;&esp;裴昀大吃一惊:“干什么?”
&esp;&esp;李八郎面无表情地将他的肩捏了捏,又认真地捏他的胳膊、双手、双脚,最后抬起头来:“这么好的骨骼天资,为什么不练剑?”
&esp;&esp;——练剑?
&esp;&esp;“天赋,不是用来挥霍的。”
&esp;&esp;挥戈塞外,纵横沙场,正是他心中所愿。
&esp;&esp;“从今天开始,”李八郎毫不废话地说,“跟我学剑。”
&esp;&esp;三
&esp;&esp;对裴昀来说,这唯一的东西是童年时的一场相遇。
&esp;&esp;在溜进这间屋子之前,裴豆豆的运气实在坏到家了,不仅整整四天一无所获,还被打了一棍子,后背火辣辣地疼。如果这次再弄不到吃的,他真的就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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